指针有可能是其他人碰过,至于清洁车的安排,当时宴会大厅里有很多人都听到了,不止美咲小姐,就连江原也在场,水桶里的毛巾也可能是随便什么人丢进去的吧?”
“有哦……”柯南推了下眼镜,拽了拽可雅的裤腿,示意他给出那份可以一击致命的证据。
可雅配合地拿出之前柯南交给他的纸质文件,向众人展示其中一页。
“这份活动策划书上列出了宴会的各项环节,其中关于熄灯的这五分钟,明确标注出了具体安排。”
可雅指着其中一个段落的文字,不紧不慢地说道:“「由野岛先生亲自安装指针,并为座钟上发条。」这是你提交给野岛雄一的宴会活动安排没错吧?”
“怎……怎么会!”三木庆太郎下意识退后两步,不可置信地反驳道:“野岛先生明明有看后销毁文件的习惯!这种东西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终于承认了。
可雅抿了抿嘴角,略感无趣地垂下眼睛。把说明这份证据来源的发言机会让给了找出这份文件的最大功臣——江户川柯南同学。
柯南眨了眨眼睛,稚声稚气地说道:“因为野岛先生好像很满意这一份策划书,特意在上面做了标注,还把这份文件收在了抽屉里。”
“满意?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满意!”听到柯南的话,三木庆太郎脸色狰狞,环顾整个会场,歇斯底里地怒吼:“他明明在开始前还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着你们这些人的面骂了我一顿!”
这份文件的存在证明了三木庆太郎对于座钟指针不应该出现在表盘上的知情,由此便可以证实,他在野岛雄一死后隐瞒了座钟指针的情况。
因为就是他用摆放在外的指针杀害了野岛雄一,并且试图把指针安装回去掩盖这是凶器的事实。
事情败露他便不再遮掩,反而痛痛快快地宣泄起自己对于野岛雄一的仇恨。
“只是挨骂而已,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他,这个人他害死了我的母亲!”
作为死者女儿的野岛美咲震惊地掩住嘴,急切地解释道:“我记得庆太郎你的母亲是因为病重去世的呀?”
三木庆太郎向野岛美咲投来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说道:“是啊,我的母亲病重,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这就是我一直忍耐着野岛对我的辱骂的原因。可是上个月,妈妈她病情加重,需要立刻安排手术,我没办法支付手术费用,只能觍着脸向你的父亲借钱。”
三木庆太郎向野岛美咲冲过去,被守在一边的佐藤警官制服按在了地上,还挣扎着抬起头向野岛美咲怒吼:“他拒绝了我,并且让我不要太把生老病死放在心上!那是我的母亲啊!我怎么可能不把她的病痛和死亡放在心上!就是他害死了我的母亲,我要让他偿命!”
“我想你误会了,三木庆太郎。”可雅平辙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他走到三木庆太郎面前蹲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典雅的盒子向他打开。
里面是一块流淌着低调光泽的怀表。
“这是野岛雄一之前向我定制的怀表。”可雅打开表盖向他展示里面刻着的名字,低声说道:“他说你不习惯带手表,还有着迟到一两分钟的坏习惯,他希望送你这块怀表,让你在以后的工作中注意时间。”
可雅把那个礼盒放到三木庆太郎面前,语气平缓又冷淡,反而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度:“也许因为我和野岛雄一没什么关系,他反而对我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实际上你母亲的医疗费用全部由野岛雄一承担了,似乎是因为你母亲不忍心告诉你她时日无多,才让医生和野岛雄一对你进行了隐瞒。”
“不可能……不可能……”
三木庆太郎被可雅说出的内容打击到恍惚,嘴里只是喃喃地重复着不可能,拒绝相信这一份对他来说太过荒谬的真相。
“我很喜欢表,因为它告诉我时间永远向前不会倒流。我猜野岛雄一也是想借着送你怀表的机会告诉你这个道理。我言尽于此。”
可雅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江户川柯南的头发,给准备押送嫌疑犯上警车的高木警官让出道路。
三木庆太郎看上去已经相信了可雅的话,语无伦次地念叨了些谁也没听清的话,突然失声痛哭,踉踉跄跄地被警察带着走出了宴会大厅。
自己的人生哪有后悔的余地。
可雅眨了眨眼睛,视线从三木庆太郎身上离开。自己刚才的话才不是为了开解凶手和死者之间的误会才说的,他只是想要看看三木庆太郎得知误会以后的表情,只是没想到这么令人失望。
目暮警官过来通知可雅去做笔录,可雅皱着眉掏出手机看了眼,询问可不可以换个时间:“我着急回家,还有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