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米哈伊尔,这个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能把自己锐利的灰眼睛弯成多情的钩子,勾着女人们心甘情愿为他解开内衣。

就像自己那个妓女母亲。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或者该说是一具女尸。那是舒朗安排进米哈伊尔常去的一家酒吧里的应召女郎,她很好地完成了舒朗布置给她的任务,用自己的生命。

坐在地上的米哈伊尔没有他话里说得那么悠哉,他两个膝盖都被打穿了,腹部也被开了个大口子,全靠自己用衣物紧急包扎止血,才撑到了舒朗赶过来。

舒朗判断了一下米哈伊尔的情况,表情很平淡:“技术差也没关系,起码你还能有两分钟跟我交代遗言。”

“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米哈伊尔拢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跟可雅不一样,他留了长发,灰棕色的头发有着很硬的弧度。嘴里叼着一根沾血的烟,没有点燃,只是咬在嘴里跟舒朗搭话。

“当然不会。”

舒朗心平气和地回答,经年恐惧和憎恨的对象此时就坐在他面前,正在慢慢死去,他反而没了憎恨的兴致。

“那就没什么遗言要跟你说了,随便聊两句吧。”

米哈伊尔笑起来,他眯着眼睛打量自己还不到二十岁的儿子,看上去很是满意。

“其实我没什么想跟你聊的,你要是嫌我死得太慢,不如给我一枪吧。”

米哈伊尔脸上带着引诱一般的笑容,这个男人即使快死了,也还跃跃欲试地对着自己儿子发浪,“杀了自己亲爹的感觉一定挺爽,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硬了。要试一下吗,我的小舒朗,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