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挑食,无论好吃难吃他都能面无表情地吃下去。哪怕一周一直吃同一样东西也无所谓。
他也不挑衣服,一样的衬衫一买买一打,坏了旧了就扔掉继续买一样的衣服回来。
他每年都给自己的妹妹挑礼物送过去,但从来不跟对方联系。
大部分时候他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坚持,诸伏景光也没见他有过几件一定要去做的事。
他似乎活得很固执。洁癖,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过强的领地意识,孜孜不倦的学习,明明没有目标还坚持着活下去。
但他又活得很无所谓。贫穷和脏乱并非无法忍耐,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强行要求,时刻等待着作为可雅死去。
除了诸伏景光,可雅身上没有任何一项内容能够作为骨干支撑起这副漏气的皮囊。
这张他勉强维持的人皮就在组织的黑水里泡着随波逐流,漫无目的却又一直没有沉下去。
“我在利用他,我承认。”诸伏景光轻声对赤井秀一说道。
有些话他没办法对别人说。对可雅张不开口,对安室透又不能提,面前的赤井秀一反而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但我会对他往后的人生负责。”
赤井秀一平静地看着他,没对诸伏景光说出的话做任何评价,只是突然提起了自己上楼时和可雅有关神父的对话。
“我们确实不需要那个。”
诸伏景光笑了,婚姻关系没办法提供给可雅安全感,即使有,也只是杯水车薪。
但诸伏景光知道怎么样拽着可雅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