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有点生气,他抓住可雅的手,把人拽过来盯着问道:“我是问你们两个关系怎么样,不是问她需不需要你。”

可雅愣了一下,继而轻笑,搂住诸伏景光,在他额头上给出亲吻:“关系应该还不错?毕竟当初福利院的孩子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跟米哈伊尔走之前问她,是想从此远离我去过正常的生活,还是跟我一块儿离开,给我当一个见证。”

“她说不想和我分开。”

可雅想起乌:尔塔娜满脸血污的流着泪,明明害怕的不行,却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撒手的样子,有些出神。

转眼间就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自己杀了米哈伊尔,加入了组织,又不顾乌:尔塔娜的反对把她送去组织名下的疗养机构。那之后,乌:尔塔娜就不太愿意理他了。

其实该说他们不愧是兄妹,被他送走的时候乌:尔塔娜才不过十二三岁,就已经学会了威胁人和放狠话。

“如果我死得比她还早,她就去跳塞纳河,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可雅笑着向诸伏景光复述乌:尔塔娜临走前的话,语气轻松地说出自己曾经的打算,“我原本的人生目标就是活的比她更长,保证她活着的时候能给她一切她想要的。等乌:尔塔娜死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再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了,我也就不需要漫无目的地活下去了。”

“当然,现在已经不会了。”

可雅搂着诸伏景光,亲他的头发,小声讨饶:“我舍不得你。”

诸伏景光没搭理他,把柜台上那几张照片都拿起来看了看。

照片不多,只有五张,除了刚才那张在公园长椅上的生活照以外,剩下四张分别是乌:尔塔娜在画室里画画,穿着洁白的舞蹈服对着镜子压腿,坐在阳光下捧着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认真阅读,以及一幅应该是乌:尔塔娜作品的油画照片。

诸伏景光把那张照片凑近了仔细端详,颜色饱满温暖的向日葵大片盛开,隐约有一条白色的人影在向日葵花丛里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