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恨。”

“恨能干什么,这世界总有些地方是阳光永远照不到的。要恨他,就要比他更强,只有强者才能说恨!”

看到他煞白的脸色配上决绝的话语,我偷偷往车窗旁挪了挪,心里想起张奕的话,这样的他,太令我陌生了。

“那……记者应该很正直和勇敢才敢揭露这样的事实。”我心里很是同情和怜惜她,而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他没有回答,只定定盯着前方的道路,眼神变得专注,专注得不容人打扰。

许久,才苦涩说道:“她是个勇敢、真诚的女孩,说话率直。像你。”

然后长叹了口气,像要压下心中的苦闷。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我照实说。

“已经没事了,痛,总会过去。”

痛,会过去,可伤痕,能愈合吗?我竟与他同病相怜起来。

“你去看过她吗?”

“看过,可什么都做不了,她已经认不出我来。”

“看看也好,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会奇迹般清醒过来。”我安慰他。

“也许……”

突然,他手机响起,接了,那边说话很急,语气恼火,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他只应:“知道,我在开车,待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