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医生迟疑了几秒,朝林启正招手:“你跟我来。”
林启正伸手拍拍我肩膀:“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我无言地看着他大步离去,心里想着,如今最近的血缘,除了邹天,就是他了,据说这种血型比例是千分之五,居然我们是如此有缘。
一会,他右手用棉签压住左手走过来,走得很慢,脸色煞白。我知道他头晕,忙上前扶住他。
他看我脸色难看,居然咧嘴一笑:“我平常有经常运动的,不至于晕倒吧。”
“你别说话,那样会更晕。”这个我有经验,对他的玩笑话很生气。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那我愿意继续晕下去。”他居然饶有趣味地说下去。
我连忙捂住他嘴,喝了声:“你胡说什么那!”
他虚弱地笑笑,把我手拿下来,握在手里。
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我们并排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我不住抬头看着一直亮着的手术灯,心里堵得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扭头看我,知道我的担忧,一直握住我手,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呢。我绝不会让邹天有事的。”
我咬着嘴唇看他,用力点点头。他心痛地伸手楼住我,轻声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好受点。”
被他一说我竟再也忍不住,眼泪就像缺堤洪水般滚出来,饱含着自责、委屈和不甘,也说不清究竟为了邹月、为了邹天、还是为了我自己。
他侧坐着环抱住我,头抵着我头发,喃喃道:“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到你哭泣的脸,太多人在我面前暗喻你的悲伤难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没保护好你。”他微微摇了摇头,嘴唇掠过我的发顶,触碰到脖颈,痒痒的勾起了无数幕往事,心有一个角在变软,然后渐渐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