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没胆从安藤手上抢钱,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顿地往出口方向走。
忧抿了抿唇。
自己在安藤身边待了好一阵,也见识过了各式各样的客人。有的人打定主意欠钱不还,但更多的都是一时周转不开的普通老百姓。他这么做,无疑会把这人逼上绝路。
她深吸一口气,启唇叫住了沼岸。
“沼岸先生,您申请补助金了吗?”
男人脚步停了下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望向她:“补助金?”
忧用余光瞟了一眼安藤。
缭绕的烟雾的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表情。她索性不理会他,把沼岸引到了长桌的另一侧。
“您坐。”
她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空白的纸:“您母亲今年多少岁了?”
“七十五……”
“病情严重吗?平常生活能不能自理?”
“之前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我根本没办法丢下她去找工作,生怕她在我出门的时候跑出去就回不来了!”
这个中年男人一直压抑着情绪,被她一问,终于承受不住,崩溃大哭。忧叹了口气,从水槽边拿了一只玻璃杯,把自己的花茶给他匀了一点,静静地等他哭完。
氤氲的热水和淡淡的香气让沼岸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忧将注意力从电脑屏幕重新转向男人。
“她平时有多长时间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