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知道见到她该说什么,就算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他不想忧从他的世界消失,她是他能抓到的最后一缕光,他只剩下她了。
但那幢二层的木质小阁楼并没有亮灯。
一片漆黑。
安藤肩膀彻底沉了下来。
果然,满岛忧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是那个大叔看错了。
他狠狠踹了一脚院子的铁门,门上的链子和锁头摩擦着,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安藤挫败地捋了把头发,靠着墙,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连抽烟的心情也没有。
年末的最后一天,谁也不会理会一只丧家之犬,就算他饿死、冻死在街头某个阴暗的角落,最先发现他的也只会是觅食的鸦群。
他该回去了。
安藤艰难地支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东京今年的元旦冷得出奇,温度早已降至零点,他之前丝毫未觉,现在终于感到那种刺骨的寒意。
办公室近在眼前。
这里充满了太多和她的回忆,他不想进去,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在街口呆立良久,安藤终于挪动了步子,踱向那个昏暗逼仄的楼道。
忽然,建筑物的阴影处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咳。
安藤的脚步再次停下。
穿着驼色风衣的漂亮女人正蜷缩在楼梯下面的角落里,一个劲地往手心里呼热气。她肩膀单薄,针织的连衣裙下面还露着半截小腿,看上去冷得不行。
安藤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和女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