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犹豫半晌:“……阿姨生病了。”
这个称呼十分微妙,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阿姨。结合男孩的衣着打扮和神情举止,忧瞬间联想到黄金档的家庭伦理片,不外乎是父母离异,父亲找了后妈之类的剧情。
她虽然心生恻隐,却懒得多管闲事,也不再跟男孩搭话。
翔太看到忧这幅样子,失落地垂下头。
自己是不是又被讨厌了?
爸爸的工作很忙,阿姨也不怎么搭理他,幼儿园里的小朋友觉得他衣服脏兮兮的,都不愿和他玩,难得见到一个不嫌弃他的姐姐,他本能地想要和她亲近。
但忧并不清楚翔太的想法,也不知道如何跟小孩相处,巴不得他父亲快点把他带走。
等了半天,翔太的父亲终于姗姗来迟。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工装制服上还有木屑和机油。他先是对男孩一通劈头盖脸地痛骂,然后摁着他的头同忧道了歉。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忧总算是明白男孩唯唯诺诺的性格是怎么来的。
她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俯下身,对翔太温柔地笑了笑:“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跟紧爸爸哦。”
翔太讷讷地点头。
吉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视线扫过忧的缎面高跟鞋和手上的小香包,最后停在她的脸上。
他总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他看到病床上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