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尔的房间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人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大声的问他是否起床了,他们要见他——纪尧姆葛朗台的儿子。
被人这么点名道姓,还是在巴黎最好的酒店之中,夏尔不得不把门打开,不满的向把门堵得严实的人们问:“先生们,我认识你们吗,你们为什么要见我?”
一个精瘦的男子站了出来:“虽然我们不认识您,可是都是您父亲纪尧姆葛朗台的债权人。早在五年前,您就已经承诺会全额支付您父亲的欠款,我们求见您也只是为了提醒您履行承诺。”
“为什么要全额支付?”夏尔气愤的看着与自己说话的男人:“我父亲的财产不是还在清算吗?”
那个男子一点儿也没被夏尔吓倒:“我很高兴的通知您,夏尔葛朗台先生,您父亲的财产,在五年之前已经清算结束。我们所以没有请法院宣告他破产,就是在等着您回到巴黎,履行您的承诺。”
“什么承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做出过这样的承诺?”夏尔问明白全额偿还债务所需要的金额高达二百万法郎,更加气愤:“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什么,您不怕您的父亲被宣布破产吗?”
“如果不是您做出过这样的承诺,我们怎么会一直让纪尧姆葛朗台保持清白的名声。”
“如果您不支付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去起诉您的父亲纪尧姆葛朗台了。”
…………
堵门的人七嘴八舌的叫嚷着,一遍一遍重复叫着纪尧姆葛朗台的名字,让酒店的客人们不得不回想起昨天在餐厅听到的那个传闻,里面的主角同样姓葛朗台,不由对着夏尔指指点点。
从未有过的难堪,让夏尔不得不把债权人们让进房间,关上门也能听到酒店客人的议论声,他用愤怒武装自己,希望吓唬住这些比他还愤怒的债权人。
本来已经对这笔债务不报希望的债权人们,看到夏尔的这个态度,突然被激发起了不平:“夏尔葛朗台先生,您真的不准备替您死去的父亲偿还他的债务吗?”还是那个精瘦的男人开口,代表所有债权人发问。
不管是欧也妮还是安奈特,都已经不会原谅自己,而奥布里翁小姐也已经与自己解除了婚约,夏尔已经决定再次离开巴黎,重新去美洲大陆冒险,只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他会带着巨额财产离开巴黎。
从此之后,他发誓再也不会踏入法国一步,这些法国人对他的看法,在夏尔看来已经无关紧要,所以他的回答十分干脆:“您说的没错先生,当年您出借钱给我的父亲,在我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就已经两清了。”
债权人们没想到自己进了房间,听到的竟是这样厚颜无耻的话,一个个向着夏尔伸出拳头,哪怕最文雅的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