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天真到可笑的程度呢。
她啪唧一下毁掉水晶球内部的魔力传导驱动源,兴致缺缺地四处翻了翻,没发现老教皇的身影,她随手扔下手中歌颂初代教皇的硬壳书,身影瞬间消失。
水晶球静静地屹立在大殿中央,无声无息。
过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生,藏书馆又陷入了沉寂。
又过了好一会儿,「咔哒」一声脆响,一面不起眼的书架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头戴金边红色冠冕的年迈教皇迈着沉重的步伐,手持金色的权杖缓缓走出。
肃穆的纯白色丝绸长袍擦过厚重的地毯,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面容苍老,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身后还跟着几名神色肃穆的红衣大主教。
没有人开口,空气中弥漫着死一样的寂静。
一名身披红袍,亚麻棕色长卷发,手里拿着银色十字架的高挑身影懒懒地倚靠在书架上,眼皮耷拉着,伸手打了个哈欠,发出了小小的呵气声。
一名瘦高的中年男人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回头,看到身后只有和自己一样身着红衣的男性后才惊魂未定地做了个祷告的手势。
倚靠在书架边的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教皇手持权杖,神色庄重,下垂的眼皮盖过浑浊的眼睛,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模样萎缩的瘦高男人,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面对着自己的几人瞳孔紧缩,看着自己。
确切地说,是看着自己身后的某一个方向。
他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紧不慢地转身,长袍将他沉重的身体牢牢禁锢在这片虚无的白里。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脸置身事外的懒散男人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