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于期限的不确定,卯川爱绮一时间的焦虑达到了顶端。
是觉得多久都无所谓吗?
是觉得没有我也无所谓吗?
那么——他的意思是要把我从这个家放逐了吗?
是否美梦不再对自己开放?
卯川爱绮不敢想象下去,可是生理上已经将她的恐惧与焦虑暴露地彻底。
可能是记忆宫殿带来的早熟,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她哭的时候动静很小,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控制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有抽噎的时候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吸气声,与安静相反的是她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涌出,像是要把这几年都没有哭过的泪水都哭出来。
棕色的眸子在泪水的包裹下晶莹剔透,睫毛都被打湿,苍白的皮肤也浮上憋气的红晕。
掉落的泪珠落尽衣领里、融于衣料里,仿佛被扯断的珍珠项链般纷纷落下,速度很快,肉眼也不太能捕捉的弧度,反应过来时它们似乎又回归于她的身体里了。
这就是琴酒所看到的。
“原来你困扰的只是这个?”
手指动了动,他还是遵从自己的意愿,掌住她的脸颊,用右手大拇指擦去一些眼泪。
动作并不温柔。
卯川爱绮甚至反射性闭上被擦去眼泪的眼睛,机械地重复:“困扰的……只是这个?”
她显然不适应这样亲密的距离,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就算没有贝尔摩德的要求,后面我也会考虑让你和我们分开行动。”琴酒顿了顿,“当然,是指部分时间。”
不给卯川爱绮反应的机会,琴酒继续说道:“最近有很多新人加入组织,卯川,我要你做我在暗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