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绮说出了真正的感受,“我不知道……只是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应该那样做,比如救助他,或认可他。”

酝酿半分,遵从内心的感受,她还是把那几个字说出口了,“他应该需要我,本该如此。”

所谓旁观者清,把问题交给森鸥外来解决吧。

看他那小不满的样子就知道绝对是来要教育一番的。虽然老是说这人屑得不行,但头脑真的是没话说,看人也很准,说不定能从他的话里发现自己深层次的问题所在。

“所以那只是你的想法,并不是他的。”森鸥外说,他稍微前倾,于爱绮上方俯视她,这样就可以让爱绮眼里全部都是自己,“你是在为什么而着迷呢?”

“你以前也跟着我见过很多类似的病患,并没有这样表现过……他只是路过的病人罢了,不是你的谁,我也只是出于职责而医治,像他这样激进的人,可能明天就在新一轮血拼中死亡。”

森鸥外又想起伤员所说的话,就像是找到了关键,几点相连真相浮出水面。

他低低笑了几声,“原来……原来如此。”

“是因为他所抱有的觉悟么?”

爱绮:“觉悟?”

“虽不与他的理念苟同,的确,常人很难有这般觉悟。不太会有人变成残疾一滴泪水也没有,甚至还在畅想明日的伟业。”

森鸥外想起她是神送给自己的所有物,那么稍微染上一点神性也不奇怪,“总是有人会因坚持觉悟而陷入苦难、做出牺牲,却从不后悔,而神往往会救人于苦难之中——茉莉,这才是吸引你的地方。”

他绕到爱绮背后去,半蹲下来为她一一解开外面罩衫的绑带,又为她散开束起的头发,用指间捋过顺开。

爱绮配合他的动作,“森先生,我不应该这样么?”

“不,你没有做错。”森鸥外站起来拍拍她的头,“但我想说的是,不要老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别人,万一真的被人给骗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