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倒是有一盏要坏不坏的灯,有时能亮起来,就是昏黄昏黄的,有时坏了,她也无所谓。

她一直少言寡语,没有多余的爱好——也没有那个机会。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趁着柴房那不牢固的门被风推开一个缝,然后就可以看到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玩耍的孩子们。

孩子们玩闹的声音活泼又快乐,当他们在唱着童谣时,爱绮也会偷偷哼唱。

看着他们有输有赢时,爱绮也会跟着小声惊呼。

什么时候可以加入他们呢?

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大声唱出来呢?

……啊,也许到时候就可以了。

可是到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她在昏暗中掰着手指数着,一天又过了一天。

七根手指够七天,就是一周,可是两周便是十四天,十根手指就不够用了。

她的疑惑又多了一个。

积攒着那些不明白,终于在有一天一个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让她催生出新芽的花朵,带着她走出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给她启蒙,教她读书写字,带着她认识外面的世界——

突然有一天,爱绮在他面前流下眼泪。

孩子的玩闹声音固然大,可伤心哭泣的动静更是惊天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