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脸看向了说出这话的人。
她说得并没有错, 因为我在音律上的天赋几乎可以算得上零了。
哪怕每天练习的时间再长, 坚持的时间再久, 技艺也完全比不上其他人。
从很小的时候母亲便时常用惋惜的语气对我说:“睦月要是能再聪敏些就好了……”
那时候母亲尚在人世, 父亲也还未曾染上赌瘾,虽说也只是普通的人家, 但到底也能算得上家庭美满。
只可惜后来父亲迷上了赌博,不仅将家中为数不多的积蓄悉数扔上了赌桌, 甚至还把母亲的首饰和服都拿去变卖, 只是为了换取继续留在赌场中的赌资。
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 受到刺激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可那时候家中早已没有任何积蓄了,再加上那时的父亲……眼中早就只剩下赌桌。
她大抵直至死前也未能安心吧,不仅是为父亲的堕落,也是为我的担忧。
我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父亲,自幼时独自一人出门后便找不到回家的路之后,母亲便意识到了我与其他孩子的不同。
相比于其他同龄的孩子,我显然过分木讷了。
不论做什么事情总会比别人慢上半拍,反应的能力也明显逊色于其他人,哪怕是有人在同我说话,只要稍微委婉一些,我便理解不了他们的意思了。
我是个过分愚笨的孩子。
在母亲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脑袋时,我忽然意识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