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将碗筷放下时, 她忽然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我只觉得有些奇怪, 哪怕鸣女才是掌控无限城的鬼, 但她也仍要听从无惨的命令。
而无惨从不会做出这种, 仿佛是在询问我的意见般的事情。
略有些疑惑地跟着鸣女的脚步, 穿过了蜿蜒扭曲的木质走廊,我看到了那个披着黑色羽织的背影。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此世与彼世的狭隙中,也站在我们的过去与现在里。
无限城里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但四周却奇异得明亮,仿佛是存在着什么看不见的“太阳”,点亮了视线内所能看到的一切。
鸣女悄无声息地退下,而无惨也在我面前转过身来。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在地板与地板的间隔中,所隐藏的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在无惨朝着我伸出手时,我抬脚跨过了那道深渊,将自己的手掌放在在他的掌心。
他握着我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梳理着我的碎发,在我面前响起了轻轻的声音。
“我找到了鬼杀队的位置。”
他同我说:“关于产屋敷家宅邸的位置,已经有消息传送回来了。”
四周很安静,无限城里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声音,由“血鬼术”所制造出来的特殊的空间里,存在着的也只会是“鬼”允许的东西。
但那些没有发出声音的话语却钻入了我的耳朵,如同从地下疯狂生长的毒藤。
他从不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是错误的。
在无惨看来,无论是杀死鬼杀队的剑士,还是杀死他所诞生的产屋敷家族,都是正确的事情。
因为他们都在打扰他。
那些阻碍了他的人,从不会在无惨这里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由产屋敷家所带领的、由被“鬼”杀死了亲人朋友所组成的鬼杀队,是令无惨觉得烦人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