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已然无暇他顾。
船上的形势不容乐观,阿妮塔小姐他们准备的防御装置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消耗,眼看就要所剩无几。
而一旦没了防御装置的保护,不管是阿妮塔小姐、马赫加小姐、还是那些膀大腰圆的船员们,都跟直接送到了恶魔嘴边的肉没有任何区别。
书翁是唯一能帮忙治疗的,于是船上能战斗的,就只剩下了克劳利、拉比、还有我。
天与海,终是变成了墨汁一般的颜色。
我们就这样,从下午战斗至午夜,又从午夜战斗至黎明,才终于得以喘息。
黎明前的夜晚,总是格外的黑。
过了很久,天色才稍许转淡。
“刚刚那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拉比从桅杆上一跃而下,一边抓着桅绳,一边朝着远岸的方向眺望。
他的团服几乎已经不能穿了,搭在脖子上的橘色围巾也破破烂烂地随风飘荡着,仿佛随时都会脱落开去。
解决掉了最后的几只恶魔后,朝霞在云后碎开,一轮红日濛濛地浮出海平线,那颜色烧着了厚重深黑的云层,把海天之交映得宛如溢出的鲜血一般。
“这景象,”马赫加小姐屏住呼吸,“简直就像是……什么不祥之兆一样。”
她话音刚落,我的胸口便陡然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