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来了吗,”煤油灯明灭不定的灯光下,阿妮塔小姐放下图纸,起身迎向我,“关于那张照片,我又想起了件事,虽然可能不太重要,但还是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我立刻来了精神。
窗外浓云密布,伴着时远时近的雷声,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在那种愈发黯阴的穹窿的笼罩下,舱中也显得一片昏暗。
阿妮塔小姐却依旧没有开灯的意思,只借着微弱的光线,把我让到沙发坐下,顿了顿,微微抬眼,望向我头上的蒂姆。
“蒂姆甘比……也在那张照片上。”
“蒂姆?”我一愣,抬手指了指脑袋上这个和啾美助玩够了才知道回来找我的金黄色胖球。
“嗯,”阿妮塔小姐给我倒了杯红茶,“虽然并没有整只出现,但露出了一边的翅膀和尾巴,从颜色和那种标识性的花纹来看,应该就是蒂姆——抱歉,这么晚才想起来,希望这条信息能对你有所帮助。”
“蒂姆是师父的专属格雷姆,除了亚连没给过别人,”我接过茶杯,吹了吹,“既然蒂姆在,就说明当时拍那张照片的时候,师父肯定也在——帮大忙啦,阿妮塔小姐,这种证据越多,师父就越不好糊弄我了。”
……当然,这只是说给阿妮塔小姐听的,就师父的那种性格,哪会管这些,肯定该怎么糊弄怎么糊弄。
阿妮塔小姐没有说话,只微笑地望着我。
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关系,她看上去似乎比平时还要温和许多。
温和而哀伤。
“阿妮塔小姐,等见到师父了,”我冷不丁地问,“你是不是有话想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