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即将迈出脚步的一刻,整个人却仿佛被什么牵引着一般,猝然一个转身,飞快地跑向了那扇有着拉比的门。
我原本还以为会遇到什么天大的阻碍,却不想一路特别畅通无阻地就过去了。
是的,特别畅通无阻地一脚踩空,然后直接就扑进了那片深黑冰凉的水中。
但神奇的是,一过来这边,那股几欲将我灭顶的悲恸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扑腾着站稳,身处已然没过胸口的河水中,一时之间,只感到了冷。
而不远处,正悠悠荡荡地漂着一艘小船,船上一灯如豆,坐着尚还有些稚嫩、又有些陌生的拉比,和我所不熟悉的书翁。
不过比起刚才的那片麦田,这地方就眼熟多了。
是通往总部的那处地下河。
吸饱了水的衣料变得异常沉重,冰凉地贴在身上,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顿了顿,抹了把都哭花了的脸,蹚着水就往小船所在的那个方向划了过去。
“拉比——”我边划还边叫他的名字。
但拉比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托着腮,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边的景物。
“拉——比——”
他还是没反应。
反而是我自己,差点一头撞上了什么。
我退开两步,试探地摸了摸,又敲了敲,才发现面前似乎出现了一面透明的墙——还是单向的,我能看到对面的拉比,拉比却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