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怕我。
于是我踩过煤油灯昏黄的光,在暗淡的光线下,蹲下去望他瞳孔剧缩着的双眼,接着在他因惊恐而语无伦次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背叛”的声音中,单刀直入:“我是谁?”
醉汉脸色凝住的同一刻,浑浊而带有血丝的眼膜上瞬间漫上一层阴翳。
我原本以为他会和师父一样,说出“玛格丽特·路得·坎贝尔”。
“法……法……”但他却像是被什么给掐住了脖子一般,给了我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法莱小姐……”
嗯?法莱?这怎么我妈妈在外面……还弄了个假名吗?
我顿了顿,只好继续问:“全名是什么?”
“塞、塞西……塞西莉亚·法莱。”
我一下就定在了原地。
原本只是想来探寻一下和老母亲相关的事态,就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可控了起来。
所以……是因为觉得自己之前用的假名挺好听,就直接给了女儿用?
这是不是也有点……太敷衍了?
“那玛格丽特·路得·坎贝尔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没有……坎贝尔……”他张了张嘴,眼底忽地漫上恐惧,“坎贝尔是那对兄弟……还有塞拉斯先生的姓氏……”
“那对兄弟?”
我微微一顿,这还是第一个被我催眠后,除了呆滞外,还能做出其他表情的人。
“那对兄弟是谁?”
“不……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