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间接杀人了吗?
直到把门关上,离开现场,重回到只听得到蝉鸣的街道上,我还是有些恍惚。
但这恍惚中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间接地害了一条人命”的不适感和负罪感。
就好像我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就好像这人本就该死,不过是侥幸让他逃脱,多活了几十年而已。
几十年……?
我脑中越发的混沌,因为一次性接收的信息过多,一时竟什么成型的想法都捕捉不到。
和之前听过的不一样的名字,以及另外三个人的存在,让一切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我的那位老母亲,真的像师父之前所讲的那样简单吗?
……不,单论年少时帮助过诺亚、还因此去过方舟这一点就怎么看都不简单吧。
——而且关键是,那个叫“塞西莉亚·法莱”的人,真的……会是我妈妈吗?
为什么连名字都和我一模一样?
我只觉眼前好像蒙了层水,同时却也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触手可及。
但我却在即将触碰到它的前一秒,倏地收回了手,顿了顿,在趴在大厅睡熟了的前台面前走过,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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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听说还要四天才会开门,这段时间要干嘛呢。”拉比全然不知我昨晚出去的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一边将面包片上抹好果酱,一边侧头看我,“塞西有什么安排吗?”
我还真有个安排:“我想去见个人。”
“欸?”拉比一愣,瞄了一眼书翁,趁着书翁抬头喝汤之际,飞快地将面包片往我嘴里一塞,然后在老人家抬头的一刻,若无其事地问,“这边有认识的人吗?”
“师父的一个资助人就住在利物浦的郊区,离这里不太远,”我鼓着脸几下将面包片给嚼嚼咽了,吐字不清地回答,“因为小时候曾经照顾过我和亚连,就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