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站在了天秤的中间,感受着极为矛盾的两端,在身侧一左一右地保持着某种脆弱而微妙的平衡。

某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打破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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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刚才喝的——真的是红酒,而不是咖啡吗?

明明喝了好几杯的酒、却不想非但不困、精神还极度亢奋的我,为了不打扰到拉比睡觉,只好暗搓搓地又去外面吹了会儿风。

教堂的西侧,自打我有记忆以来,便是一大片墓地。夜风潮凉,拂过叶梢,沙沙的树海之声中,远处那些错落有致的墓碑周围,仿若鬼影幢幢。

我从不怕这些,毫不怜惜地把拉比白天买来的大花垫子往地上一放,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只是,也不知是月光太过朦胧的关系,还是深夜本就会让人产生些奇怪的联想——我总觉得眼前的这一片景色,有些不太真实,就好像那立满墓碑的地方,本应存在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可是回过神来,仔细去想,千头万绪之中,却又什么都抓不到了。

我深吸口气,刚开始还装模作样地抱膝,确定拉比基本不可能会出来后,干脆盘起了腿,就地消化了一下今晚得到的信息。大约过了零点,才带着一身冰凉的潮气进了教堂。

因为担心就这样直接回去会冻到拉比,我特意往那个几乎不怎么用的大壁炉里扔了几块木头点起来,把自己整个人烤得热乎乎的,才趁热回屋上床,钻进了毛毯,轻轻地拿过拉比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腰上,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拉比连眼睛都没睁,却顺势把我往胸前揽了揽,还将下巴自然地抵在了我的发顶,呼吸均匀而平缓。

虽然自打我们在一起以来,亲密值就飙了新高,但亲密归亲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觉。

我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但很快,心口便被那种奇异的满足感和饱胀感给填满了。整个人就如同被泡在了温水之中,就好像无论此前得到了什么糟糕的信息,一切的寒凉都在包裹着自己的这种熟悉而温烫的气息中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