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出神,极慢地眨了下眼,眼角余光却因此瞥见了坐在桌子另一边正望着我的拉比。

“啊,”我这才想起在场还有另一个人,连忙回忆了下刚才正在聊的话题,“这两天甜的有点吃腻了,要不咱们晚上去试试杰利新发明的那种意大利面吧?”

拉比却没接话,只站起身,绕过桌子,拉着我站起,然后将我拥入了怀中。

“拉比……?”

我有些不明所以,过了好几秒,才慢慢地抬手,试探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其实,有时候会无法避免地生出这样一种想法,”拉比一手横过我的腰背,一手则轻轻地扣住了我的后脑,“塞西每每说出来的时候,都不是……真的害怕,而真正害怕的时候,反倒从来……都不会说。”

我手上的动作便这样顿住了。

过了几秒,才小声地跟他解释:“我没害怕。”

我是真没害怕。

从事发当天到现在,我没哭过,没六神无主,没质问,也没向任何人倾诉,甚至……连一丝丝的反常都没有。

我只是有种空荡的茫然,像是冷不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到现在都好像踩在软泥之中,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周遭的声音都仿佛蒙了层水一般,变得有些遥远,唯一清晰的,就只有从脑中发出的嗡嗡声。

不算吵,就是看什么听什么都有些模糊,不够真实,有点像通宵了几晚后的那种感觉,应该是和这一阵的睡眠质量不好有关。

但拉比此刻却紧紧地抱着我,又退开一些,捧住我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小声地喃喃:“我一直都知道,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塞西最先想到的都是亚连,会去和他说,会去找他商量……但现在有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