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也摇头,“我就是……刚刚都还在睡觉,所以还有点懵。”
我就是……有些紧张。
等去到实验室,得知科姆伊他们已经去到医护区,打算给吉吉用药的时候,这紧张就更拔高了一大截。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尽量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又赶往了医护区那边。
此刻的医护区就犹如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惨叫和□□。其中一间病房门口围了很多的人,等到被拉比护着挤进去,望见乔尼正帮全身血糊一片的吉吉注射的时候,我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我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就盯在乔尼拿着药剂的那只手上。
我望着那管透明的药剂一点一点地被注射进去,我望着吉吉身上溃烂的伤口一点一点地愈合,刚呼出口气,激动地想要侧头去看拉比,却发现吉吉陡然咳出了一大口血。
他咳出了好多好多的血,原本已有愈合趋势的伤口瞬息破裂,刚颤抖着伸出手探向乔尼,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乔尼满脸空白地去握他的手时,一下错开,掉在了床上。
“吉吉?”死一般的寂静中,乔尼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吉吉……?”
“明明已经……”他的声音听着有些空,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向科姆伊,就像是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室长……室长我们不是已经做出了……”
“是……是我注射的不对吗?”乔尼抖得不行,声音中甚至带出了哭腔,“是、是不是怪我……所以吉吉才会……”
下一秒,拉比就再顾不得其他,直接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将我半揽半抱地给带了出去。
可吉吉那凄惨的死状,和乔尼在身后陡然变大、撕心裂肺的恸哭声,还是直直地扎进了我的大脑,直到拉比不由分说地将我送回坎贝尔宅,送回房间,也还是没有消失。
我靠着门极慢极慢地滑下来,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窗户没有关,落地窗帘却一动不动。
无风之夜,万籁俱寂,只听得到细微的蝉鸣。
那微微的声音,更衬出四周如死水一般的寂静,和着如同白霜一般洒进来的月光,将一切都笼上了最冰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