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无暇他顾了。

因为我听到心口……好像发出了某种很轻微、很轻微的碎裂声。

我拔出匕首,任由它脱手,沉闷地掉在地上。

但却真的……并不疼,和过往每一次受伤的感觉,也都不一样,只好像……将什么赖以生存的核心给破坏了,全身的力气都在飞速地流失。

在向后倒下的一刻,我依稀好像看到亚连回来了,也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我极缓极缓地侧过头,果然望见拉比在远远地向我奔来,身后好像……还跟着个身影,像是……神田。

所以……是被人叫醒的吗?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就醒过来?

——“看吧,我就说不会有事的啦,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接住塞西的。”

但我知道这一次,他接不住了。

他离得……太远了,他脚下也不稳,光影交叠中,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画面,腿和脚都好像有些发软,如果不是扶着墙壁,有好几步都像是要摔倒。

但就在我即将倒在地上的一刻,却忽然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轻柔地托住了我,带着某种令人熟悉而安心的力道,将我缓缓地送去了奔过来跪倒的拉比面前。

拉比一手扶着我的背,一手颤抖而无措地去捂我的伤口。

可他没有注意到,其实伤口……本就没有鲜血流出。

只有枝桠般的裂纹以胸口为起始点,在飞快地向四肢蔓延。

他没有注意到。

他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他什么都想不到,他什么也无法考虑,他所有的思维都好像僵死在了原地。

他甚至……都发不出声音来。

一个……那样的人,一个……在人群中总是焦点、总是嘻嘻哈哈的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目光,能恐惧、能惊痛成这样,依稀竟让我想起了几个月之前见过的……艾伯特医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