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电子钟卡在凌晨两点半,距离上班时间还早着呢。
直到公寓楼下传来半夜归来的停车引擎声,哈利才回过神,抹了一把额头。他摘下眼镜去盥洗室,用冷水泼了几把脸,才彻底回到现实世界。
镜子里的他脸上挂着水珠,但不止水珠,额头和眼角平添了不少的锐利和沉稳。他长大了,已经二十三岁,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孩子了。
扯过毛巾,一路按开走廊的灯,坐进客厅的软沙发里。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便播放着什么单元剧,哈利给自己倒了一杯室温的龙舌兰。
这酒是前两天他的教父布莱克带来的。从毕业旅行回来之后,哈利一直在格里莫广场待到二十岁。后来傲罗的工作越来越繁重,哈利就租下了安尼克的一间单身公寓,作为他有时停泊小住的驿站。
“真糟糕。”哈利只顾着吞了两口烈酒,不当心牵动了扎着厚厚绷带的上臂,疼的倒抽一口气。
他苦笑了一下。刚刚做完一单抓捕的大行动,对面的疯子差点用黑魔法把他的手臂砍个对穿。哈利想,如果让他的搭档或者同事什么的,看见他被噩梦惊醒,肯定要笑他是不是梦见了死里逃生。
电视里的单元喜剧适时的发出罐头笑声,荧幕上的光五彩斑斓的。
其实他梦到了什么?
哈利瘫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他梦到六年前的迪安森林,自己作为「通缉犯」的时候。
“把挂坠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