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太郎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在前往药房的路上,我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一边问道。

旁边的少年也没有隐瞒,语气自然地回答:“因为母亲就在这里接受治疗,一次探病的时候偶尔就遇到了。”

你若有所思:“诶~不是主治医吗?”

“不,神宫寺医生是外科医生,以母亲的病情,做手术是不可能的。”彷佛是事不关己一样,林太郎的话里没有情绪起伏,走路速度也没有任何改变,以淡然的姿态透露了一些关于他母亲的情报,“……就算是神宫寺医生主刀也。”

我面对如此沉重的话题,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只能说:“……是吗。”某处残存的成年人的理性告诉我,我应该安慰他两句,但是以十四岁的森千津子的角度来说,那种一点真心都没有的假惺惺的客套话我一点都不想说,因为我压根不认识林太郎的母亲,甚至我连自己的母亲也很少关注。

……是啊,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

我忽然停下脚步。

在往前走了两步后,林太郎察觉到了我的停顿,于是也停了下来,转身向我问道:“怎么了?”表情有些惊讶。

“领药什么的……我一个人也能办到。”我看了看手里的药单,“林太郎,谢谢你陪我,但是你可以先回去了。”

“……怎么了?”他再度重复了一遍,“可是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哦?再麻烦一点也是一样的。”

“嗯……果然和你隐瞒是没用的吗?”我保持低头的姿势,“总之我现在就是不想再看到你了,不行吗?”

“……”

我以为,在我这么直白地说出了讨人厌的话之后,他就算不发火,至少也会用疏远冷漠的口吻说我几句,然后听话地离开。

在视野余光里,我看到少年朝我走近,动作流畅自然地一把抽走我手里的单子,然后后退几步。我一愣,有些慌张地伸手,意识到拿不回来之后又抱着双臂不满地说:“喂!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