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缓看着林氏情绪不定,不禁有些后悔。她跳下凳子,跑到林氏身边,握住林氏的手:“阿娘,我错了。”
早知母亲反应如此之大,她应该换个温和点的方式的。
林氏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柔声安慰:“缓缓别自责,你没有做错。你还听到了什么?告诉阿娘。”
云清缓扁着嘴,拉着林氏的手,奶声奶气地开口:“她们还说,老太君想把林姐姐许给她的表哥。可是林姐姐是个病秧子,远没有另一位姓薛的姑娘好相处。”
其实云清缓后面说的那些话还真不是全编的。
贾府的婆子实在是嘴碎,到哪都可以扯出一地鸡毛。
云清缓只不过去如了下厕,就听到那些跟着黛玉来的仆妇在那里和镇国侯府的下人们高声谈论着自家的几位姑娘。
她当时只觉天雷轰顶,无语到了极致。
书上看到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这种家族,已经从根子里腐烂了。
阖族上下又只知安享尊容,甚至连一个运筹谋划的都没有。包揽诉讼,强逼民女,上上下下的主子手大心黑无所畏惧,更不用说还有凤姐的那句名言“便告我们家谋反,也没事的”。
到头来,不抄它们,还能抄谁?
“还说,她们家的宝二爷衔玉而生,老太太和太太都说过,将来必定是有大造化的。林姐姐那样小家子气,父母不在也没个依靠,就算有镇国侯府这门亲戚又如何?将来还不是要靠着她们荣国府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