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把手中的玻璃杯举了举,目光落在杯中的琥珀色酒液。
……哦,是在说他喝的酒啊,敢情应错了,她想。
琴酒的酒杯里装的正是单一纯麦威士忌。
和调和威士忌不同,纯麦威士忌正如其名,纯得过分,它甚至不适合作为基酒,只适合单独品尝。这种威士忌来自同一家蒸馏厂、只用发芽大麦为原料酿造。
然而它的味道如此丰富,每一桶和另一桶的味道都不同。
琴酒倾斜酒杯,让琥珀色的纯麦威士忌缓慢地流入口中,舌尖轻动,让温软的香气一点点散挥。
她很专注地看着他,看着他喉结微动,终于感到有些渴了,便去买了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顺便递给他另一瓶:“要喝水吗?”
他手中的酒杯正好空了。
这一瓶格兰威特纳朵拉味道轻盈而丰富,青苹果和白桃的明亮,甘草和蜂蜜的清甜,夹杂着烟熏木桶味。
藤间智并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叫她去cktail酒吧,懵呼呼地去了,又懵呼呼地回来了。
叫她去,单纯欣赏一场优美的品酒?不过有一说一,琴酒是很美没错。
但她觉得琴酒可能有什么话想说,只是碍于还在卧底期间,不好明说,只能用这样暗示的方式传达给她。
是她迟钝,没能品出来,她的错她的错。
天气有些阴,云低低地压着。
她来到工坊,眼窝深邃的白人青年正系着围裙在做木工。
藤间智颇为欣慰,露出了榕榕一般慈祥的笑容:“戒断反应还厉害吗?”
白人青年头也没抬:“老子快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