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自觉黑起来的时候,弥生月大多数的回嘴方式一向很单一,连句式都比较单一,单一到几乎没什么杀伤力,轻飘飘的,像是一扫而过的羽毛。

她也不大会因为别人的话语而生气,弥生月感受他人恶意的方式从来不是话语,而是谜一样的直觉。

五条悟没有恶意,只是性格糟糕。因为没有恶意,所以弥生月也不大会生气,顶多有些不高兴。

弥生月把煮好的面条给他端到桌子上,还在上面给他加了个煎蛋。

大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来要吃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弥生月虎着一张脸,圆润的腮帮子鼓起来,像是两腮鼓鼓的松鼠,看起来手感就很好,如果再抱个松子就更像了。

五条悟又想去捏弥生月的脸颊,然而这个设想还没有实现,弥生月就跑到了冰箱边,打开冰箱门翻起冰箱来。

五条悟抄起筷子开始吸溜碗里的面条,面条煮得刚刚好,不会老,荞麦面本身就是软的面条种类,筷子稍微一用力它就断开了。

五条悟突然想起弥生月刚才说的,吃荞麦面的时候要用筷子把面夹断,前一年不开心的事情就和新的一年断掉了。

五条悟干脆夹断了几根面条。

前一年不开心的事情……

嘛,就这样留在前一年吧。

五条悟支起下巴,碗里的面条还在冒热气。

厨房里弥漫着黏腻的红豆味,煤气灶上的汤锅里滚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缕缕白色的蒸汽钻出锅盖的缝隙升腾。

五条猫猫支棱起来,狗狗碎碎地摸到了灶台边,悄咪咪地打开锅盖,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正面承受不免要被一阵烫,但是没事,他有无下限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