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结果菜单,小心翼翼地要了一碗跟她一样的豚骨拉面。

点过菜之后的男孩拿着菜单,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拿着菜单遮掩住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性。

罕见的红发,像是在漆黑野原里烧起来的篝火,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五官却柔和,是典型的东方美人式的面孔,纤细白皙的手腕,看着不用多大力气就能折断,身形也是消瘦的。

可是偏偏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性,把追杀他的怪物斩于刀下。

吉野顺平的目光掠过被她放置在长凳上的黑色皮革背包,那把沾染上怪物血液的刀被安置在里面。

从某个时期开始,他的人生就变成了黑白相片一样单调的色调,这个世界好像被割裂了一样,白色的是无所谓的,黑色的是他讨厌的,剩下的就是角落里唯一的一束微弱的光芒,来自于他的妈妈吉野凪的光。

相片里进入了一抹温和的红,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了。

过去就像是留在心里久久不愿意散去的淤泥,阴暗腐烂的经历反反复复折磨他,过去他祈求过善意落在他身上,可是经年累月,冰冷冷的现实反反复复地磨去了吉野顺平对人性的期待。丧失了对所谓‘善’的信任,笃定了那种东西的光芒基本上不愿意照耀到他的身上来,所以他的世界分和一张黑白相片没有什么差别。

这个人跟他过去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长年累月浸泡在人群之中的恶意,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漠不关心才是人类应该有的美德。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对自己讨厌的人报以无视的态度就好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冷漠残忍,漠不关心对谁都好,他不用担心自己遭受恶意,他人自然也不用担心遭受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