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很久没有跟别人这么聊过天了,休学过后他的性情越发的阴郁,越发的沉默不语,他都要忘记跟别人聊天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意外地很轻松,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轻松的感觉。
“他们经常找你麻烦吗?”弥生月突然问。
吉野顺平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事情只要在学校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男孩‘嗯’了一声,“高二开始之后就休学了。”
男孩的嘴唇动了动,“因为我受够了。”
“没有告诉老师?”弥生月又问。
吉野顺平想到了全身肥肉浮肿的老师,忍不住冷笑一声,“外村老师不会管的。”
话一落音,他又低下了头,把头埋进了交叠在护栏上的手肘里,闷闷的声音传进了弥生月的耳朵里。
“谁都不会管的。”他告诉弥生月,“除了妈妈,没人会理会我。”
弥生月保持沉默,听着男孩不自觉的诉苦声,天空回响着飞鸟的啼鸣,夏日的天空格外的清澈,一如桥底的河流,清澈得仿佛能看见底。
她又想到了十四岁的盛夏,小眼睛丸子头的少年坐在摇摇马上,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但是莫名地却又跟眼前的吉野顺平重合起来。
——弱者对强者进行霸凌和迫害。
悠扬稳重的小提琴群里,一身袈裟的青年的面容被水汽氤氲得模糊。
弥生月拍了拍吉野顺平的肩膀,“要跟我学怎么打架吗?”
吉野顺平被这句不着头的话问得愣了好半晌。
“我觉得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弥生月的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