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脏器在哀鸣,迸裂的血管涌出滚烫的鲜血。视线跌跌撞撞,缀着雾霾蓝的天穹跌落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摔在了地上。

糟了。

虎杖悠仁想。

回头要挨骂了,搞不好还要挨揍。

视野中的天空清晰无比,仿佛伸出手就能碰到。

其实它很高很远,即使踮起脚尖,伸出手也够不着。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被人摁下了静音键,沙沙的风声像是潮水一样,正在慢慢地退下去。

……

世界的声音仿佛被吞噬殆尽,什么也听不到。

他好像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视野里淹没了黑色的潮水,朦朦胧胧的光辉几部显眼,也不明亮,遥远地缀挂在前方,仿佛黑夜沉没之前,遥遥地缀挂在地平线上的白昼。

他在黑暗里跋涉,淌过无穷无尽涌过来的流水。

与白光相反的方向,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黑色的潮水卷着不可名状的东西,朝身后涌去,涌向身后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寒雾一样的凉气席卷了全身,他本能地不喜欢身后的黑色,仿佛泥沼一样的黑色,陷进去了,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刷刷刷——

流水在往后淌去。

他站在奔涌往后的流水前,停住了脚步,驻足,回头,看向了无穷无尽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