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像是咧开嘴角露出獠牙的野兽,身体里的每一滴血也都在叫嚣与沸腾。
杀戮和鲜血是能让恶神愉悦的东西,蝼蚁死于足下却不能让他产生心满意足的愉悦。
经年累月的歇敛和忍耐,岁月的乏味和无趣,宛若太久没有啜饮鲜血的野兽,一场心满意足的厮杀才是诅咒之王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非常的好。”他说。
走到哪里,就将那里的东西毁得一干二净,向来都是他的做法。
东西需要有足够的价值,被摧毁的时候,才能获得足够的愉悦。
他笑,她也笑。
她笑得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春日湖面荡开的碧波。笑起来的时候,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要命,但是她似乎是真的很开心,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渗进眼睛里了也在笑,那开心的模样像是做一个鬼脸就能把她逗笑的小女孩。
两面宿傩被这样的笑起来的弥生月搞得一头雾水,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在他面前笑成这样。
“你一个人都杀不了。”
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痛苦的抗议,猩红的血液从身体淋淋漓漓地淌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溅出一朵又一朵猩红色的花朵。
弥生月笑得畅快淋漓,嘴唇拉开,脸上的笑容灿烂,又带着少女一样的狡黠,宛若在海风里朝她挥手告别的苏迦叶。
悬在头顶的天幕一片漆黑,红色的一点像是在荒野之中被点亮的篝火。
这个世界的未来广阔无垠,比海还要无边无际。
这个世界上有坏人和有好人,身处里世界的咒术师未来不可避免地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但是这个选择必须由咒术师自己做决定。
谁也不能确定一个人的未来,就像她没有想过曾经老好人一个的夏油杰会大喇喇地把普通人视作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