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月揉了揉太阳穴,看到有人端起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酒杯朝五条悟递了过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他朝五条悟举起了酒杯。

五条悟面不改色,唇角弯起,苍天的瞳孔带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端着酒杯过来的人咽了咽口水,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食草动物一样本能地畏惧,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声音,竭尽全力忍住颤抖,“您不敢喝吗?”

弥生月抬步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对方手里的酒杯,在对方还未散去畏惧的表情里把杯子里的酒水喝干了。

面前的人涨红了脸,张开嘴巴想要呵斥。

弥生月却松开了捏着酒杯的手指,陶瓷烧成的酒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灯火流转在裂口之中,宛若晶亮的萤火。

“抱歉,手滑。”弥生月说。

“我替我的丈夫喝酒。”弥生月眯了眯眼睛,“你有什么问题吗?”

她笑,眼瞳迸发出熔岩一样刺目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能迸溅出火星烧到对方身上去,把对方烧成灰。

历来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六眼都有个毛病,大脑需要接收太过庞大的信息,时时刻刻都以超高功率运转大脑,大脑自然对酒精这种东西抵抗力很小。

咒力与术式的正常运作与大脑息息相关。

但是她不需要,她单凭拳头也能砸死人。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别碰她的猫。

端着酒杯来的人讪讪地退了回去。

短小的插曲过后之后,这件事情仿佛不存在过一样,大家各喝各的,各聊各的,不同的面孔说着不同的话,混在一起像是乱七八糟的线条一样挤进了脑子里。

弥生月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畔模糊了,仿佛多了一道屏障,隔开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