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桑月不说,红皇后再一次摁着她的头埋进水里。

茶灰色的头发像帷幔一样散开,肺部里面的气体成泡泡飞升。桑月就像是被玩弄的猎物一样任由对方折腾,她的肺腔越来越瘪,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红皇后的力气极大,从桑月嘴巴里升起的气泡咕噜咕噜的上升着,那代表着她生命的泡泡也随着肺腔里的氧气消失而即将殆尽。

景光眼里升起雾霭,带着某种苦痛和哑然的杏仁白。这满池的味道犹如充满铁锈味的那天晚上,母亲对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要发出声音。

在窒息昏迷前,红皇后把桑月的头从水里捞了上来。

桑月像一只被钓上来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脸因为额头的伤口失血和缺氧而非常青白,她的两眼充血犹如刚刚被人剁烂的碎肉一般残破不堪。

“我再问你一遍,他是不是警察?”红皇后贴着桑月的耳朵,声音犹如毒蛇般凉飕飕地。

桑月勉强睁着眼,斜眼瞥红皇后。就在刚才,她感觉到了整件事的不对劲。

如果是组织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能把杯护中心医院的所有人都撤离掉的?

桑月在逃跑的时候,那样大喊大叫,一个人都没叫出来。

组织现在还只是起步阶段,应该没有这么猖獗和这样的能力吧。

再者,如果按照组织的风格,在有栖桑月没有明显叛逃组织的行为之下,不应该是让有栖桑月杀掉景光以正清白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自己,景光是不是警察?

不对,一切都不对。

包括在这里的人,那个打了桑月一闷棍的男人呢?为什么不在?

在她昏迷之前,听到的那段对话。明显这群人是奔着自己来的,景光只是一个意外顺带被带走的对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