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都在做两件事,一个是送我父亲出门执行任务、一个是等待我父亲执行任务后回家。”
桑月心里一涩,忽然有些共情。
霓虹国很多女性在结婚后都会选择做家庭主妇,完全把自己奉献给丈夫和孩子,夏山的妈妈也是如此。
也不是说这样的选择不好,但的确会很容易把自己的人生记挂在别人的身上。
“可以理解,毕竟你母亲也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关键是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桑月安抚着夏山迎的情绪,不想让她过分被母亲的要求和自己内心之间被各种拉扯。
夏山迎想都没想:“我绝不放弃成为警察,也绝不会放弃考公安。我要给爸爸报仇,揪出那个家伙来,无论他在天南海北,我都要让他血债血偿!”
这是桑月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天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笑着的孩子,在父亲的灵堂前一夜间长大。
伊达航他们去交了殡礼钱之后,和夏山迎打了个照面便依次离开了。
桑月站在记账的台前,把钱递出去的时候,看着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全部都是来往的宾客。
满室的白色蜡烛有很多都燃了一半,蜡油滴在地板上,一层叠一层就像一座座隆起的小山堆。
从灵堂里出来的人,心情多少都不会太好。
夏山迎把桑月和降谷零送到门口,她双手搭在身前,微微拘礼,身上的那件黑色和服都带了一层倦意和锈气。
“我明天就会回警校。”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