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离开这里,不要被别人看见。记住,不管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零七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至少在搏杀结束之前,他都必须让自己站着,否则下一个被杀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那你怎么办?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别管我。”生命随着血液一起在流失,双眼一片血雾模糊,零七即使已经疼的身体都在微微抽搐,依旧不愿意让她担心。

十四犹豫片刻,咬咬牙毅然转身离开。

死一个人,总好过两个都死。

直到她走远,零七再也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鲜血从他的眼耳口鼻中,从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里,汩汩流出。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一个人的身上又能有多少血?

那些鲜血漫过山石,流过青草,开出一丛腥红的花。

零七触犯门规,回去便受到了重罚。

领头人将他悬挂在石壁上暴晒,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三天后我再把你放下来,能不能挺过去,全看你的命。我这是惜才,还给你一线生机,换做别人,早就一刀宰了。”

零七本来就身负重伤,在无水无食的情况下再暴晒三天,活命的几率等同于零。

十四双拳紧攥,视线偶尔和零七交汇,他都会冷冷的撇开,仿佛和她素不相识。

所有人都以为零七必死无疑,然而就在第二天,七伤门来了一对穿戴十分豪阔的夫妇,手里握着一只瓷瓶,询问瓶子里的疗伤药是谁所制。

这种瓷瓶十四再熟悉不过,从前每一个遍体鳞伤的夜晚,零七都会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挑开瓶盖,将里面的膏药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浸凉入骨,却又温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