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的话其实没错,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孙婺心中其实也难免有这样的猜想。
但前世的经验无法给她指引,她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忽然发觉气氛怪异,连忙朝两边望去。
山路一边是陡坡,另一边是茂密的树丛。暮色悄然而至,从枝叶缝隙往外看,天空暗了一个色调。傍晚的风吹拂树叶发出簌簌声响,除了树叶声与他们的行军声,山中再无别的声响。
……不对,没有鸟鸣!
“小心埋伏!撤退!”
孙婺一边发出指令,一边将二当家拉到身前,用剑抵着他的脖子质问道:“之前那般配合,原来都是装的?快说!这里埋伏了多少人!”
“什么埋伏,这、这怎么可能……”二当家踉跄站稳,皱着眉一头雾水。然而他的疑惑还未得到回应,一支箭“嗖”的一声穿过密林,射中了他的胸口。
鲜血涌出,他仍保持着疑惑不解的神情,身体缓缓瘫软了下去。
孙婺根本来不及问他更多,二把手的死亡没有给敌人带来半点迟疑,箭矢与滚石雨点一般地从山上倾泻而下,她只好丢下身前尸体,躲避滚石挥开箭矢。
她一边自保,一边趁着空档看向身后。
事发突然,队伍一时间又乱了阵脚,后头一堆人拥挤着往后退,其中几人被滚石砸中,滑下了陡坡,引起一片哀嚎声。
前头的算是陆逊亲自培养的精锐,除去押送俘虏下山的亲随,这些人是他最信任最得力的部下。他们倒没有那样慌张,一个个都在勉力抵抗着。
即便目前还有一战之力,这样下去还是要损失惨重。敌人似乎有用不完的武器和陷阱,他们的战力远超过预期,再这样下去,己方简直是以卵击石。
孙婺正打算再行险招独自上山,她动身之前最后扫一眼陆逊的精锐,不经意间却注意到押解二当家的那人。
他护在陆逊身边,身手比其他人利落,神情也比其他人镇静。这么多世过去了,理论上这样高素质的陆家士兵,孙婺不会没印象,然而此人却太过眼生。
孙婺心中正觉奇怪,便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