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黛尔和十七顺利坐上飞机,虽然不是同一航班,但机场相同,在回到美国后两人很快汇合。

只是西黛尔没想到,回到美国第一天,意外便突兀发生。

西黛尔又看见了那个名为比利的木偶。

时隔多年,尘封记忆从角落溢出,她冷冷看着手机上照片。

阴暗的别墅里,一个苍老男人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眼角通红,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他身后站着一个靓丽的年轻女人,似乎是轮椅老人新娶的妻子。

“……他刚愎、暴虐、对我只有无尽的谩骂,我从未在他身上体会过父爱,所以成年后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小镇,那里承载了我所有的不堪回忆。”电话中,瑞伊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父亲——尽管我并不愿这样称呼他,但我们终究有血缘上的联系,现在他病重,要立下遗嘱,我只能回去一趟。”

“没事的,妈妈。”西黛尔手指抚过手机上照片的角落,语气一如往常,眸光却露出几分冷戾,她漫不经心道:“我是你的女儿,自然也能当见那个男人……我外公遗嘱的见证人。”

西黛尔刚回美国,便得到了瑞伊也要赶回来的消息,在她再三询问下,母亲瑞伊才无奈的放下心防,慢慢对她吐露了一些往事。

西黛尔只知道自己的母亲瑞伊是大学教授,却不知瑞伊的身世和童年如此凄惨。

瑞伊来自缅因州边界的一个名叫雷万斯费尔的小村庄。

那个小村庄终日被阴森压抑的气氛笼罩,人们脸上没有笑容,村子里寂静如同死亡的国度,据说惊声尖叫之人会招来灾祸,所以人们都小心翼翼、从不逾矩。

瑞伊的父亲是镇中有名的富豪,早年丧妻,只有一个孩子。

但他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却苛刻到了极点,动辄打骂,瑞伊的童年可谓困窘不已,就连小学都是在公益学校中渡过。

考上大学后,瑞伊毫不留恋的离开家乡,再也没回去过。

“我猜他可能是……性别歧视吧。”瑞伊耸了耸肩,她敏锐察觉到女儿的心情在听了自己的讲述后不太好,不太在意的在电话中开口安慰:“不过,这对我来说一件没有意义了。我不再为此难过,你明白的——”

“我已经拥有了新的生活,早就不是那个沉溺于泥沼中顾影自怜的小女孩,我有你的父亲和你,你们都很爱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