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赫德森太太,”他摘下手套执起她的右手,“您真是位贴心的女士。”
尽管这个年代男女的接触什么的都挺寻常的,但阿德莉亚下意识视线还是回避了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吻手礼,就如她本人是很喜欢挨着、靠着或者抱着什么,外在仍旧是肢体相当克制的类型,她尤其避免在外时与人的碰触。
“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赫德森太太乐呵呵的,关上门下楼之前还不忘记用眼神鼓励阿德莉亚。
有那么一瞬间,阿德莉亚想把她喊住一块吃饭,又想说她下去和她单独吃饭——歇洛克没住进来之前,阿德莉亚还时常同婶婶一起吃饭,歇洛克搬来之后就很少很少了。思及此处,阿德莉亚心里有些微妙的惆怅。
这一次的威尔逊穿的笔挺精神,这次他顾不上自己的“好朋友”阿德里安,问好直直就冲着福尔摩斯去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很是难料到您竟能从如此微细的痕迹中找到线索,我不得不惊叹于您的头脑了,在剑桥的时候我为何没听过您的名声呢?”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歇洛克的手,大力地摇了摇。
阿德莉亚注意到歇洛克不太耐受此等热情、有些隐忍想要抽手的动作,心里觉得好笑,但并不打算解围。不等招呼自己拉开椅子先坐下了。
“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天赋罢了,你说是吗,阿德里安?”歇洛克拉开椅子请这位大个子医生就坐,并试图把话题递给他的室友。
他怎么就还记得这句话?阿德莉亚有点无奈。
“这可不能算是小小的天赋,说实话,昨天和苏格兰场的人打了一宿交道,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你万分之一。”威尔逊充满感激。
歇洛克微微往椅背一靠,嘴角似乎翘了起来,又很快收敛。
他在开心。阿德莉亚觉得这位室友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可爱,忍不住也凑了句嘴:“或许这才是适合你的工作,福尔摩斯。”
找猫,找狗,找人的,简直是猎犬呢。
“我能感觉出你全身心拒绝我去到你的化验室工作,”歇洛克或许是有自己的考量,故意避而不谈,“我甚至能感觉你在心里编排我。”
“那倒没有,”阿德莉亚否认得很快,她也不知道对方对于猎犬这个形容的接受程度,所以也不想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那位克里斯蒂女士如何了?”
“托你们的福,她很好,”威尔逊坐直,身体前倾,“昨晚我把她带到诊所去,我的诊所有一间房间供给需要住院的病人——她应当是静脉注射了麻醉剂导致昏迷,谢天谢地,目前没看出来有什么不良影响,除了受了些惊吓到也没有别的。我请女仆先照料她,这才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