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来的毫无征兆,歇洛克愣了愣:“我没有看出来有什么要紧事的征象。”
“确实如此,不过我不喜欢和苏格兰场的人打交道,”阿德莉亚看了一眼怀表,动作隐隐透出些不耐烦,“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和雷斯垂德探员说明情况,你的话再适合不过了。”
“我以为你将雷斯垂德探员推荐给我,至少说明你不反感他。”
“的确,我不反感他,我只是厌恶苏格兰场,”她一边把自己的行李从衣柜里拉出来,一边道,“事实上我曾经与苏格兰场的某些人有些并不愉悦的经历,我并不避讳提及此事,不过那些故事还是留到回贝克街再说吧。”
“对了,福尔摩斯,”她临出门前又想起来了,“酒我带走了,友情忠告,你的酒量不怎么好。”
就这样就把他甩下了?歇洛克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什么,门就在他眼前合上了。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怅然若失的感觉,走到窗边,约过了几分钟,才看见马车离开的轨迹。
他环视了一遍房间,发现他的朋友总是如此——无论何时都把自己的东西归整得很好,不需要多做收拾,随时——随时都能干干净净地离开。
这不是单纯的爱收拾、或者喜好归纳的人的习惯,而是随时随刻准备离开的人的习惯。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不剩下什么痕迹了,就仿佛此处一开始不过他一人而已。他拿起那张电报,里面写着[案子移交布拉德探长处理,我将随他共同前来,烦请配合述明情况。]
他的室友反感的是苏格兰场,还是这个布拉德探长呢?他原地站了会儿,然后决定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到了浴室他突然发现,水池边上有一个剃须刀。
——对于阿德里安这种注意卫生的人来说,随身携带一把自己的剃须刀再正常不过。
是忘记带走了吗?他拿起剃须刀放在手上端详。
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他若有所思,好像捉到了一些苗头,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他思索片刻,将这把剃须刀放进了自己口袋。
从开阔的乡村到拥挤的城市,阿德莉亚难免又有些呼吸不畅。她叹了口气嘲笑自己自己矫情,乡下嫌寂寥,城市烦拥挤。
她下了马车之后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憔悴,免得使赫德森太太担心。
进屋前,她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奇怪的是,灯似乎是亮着的。
她心里有些忐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钟,这个时间赫德森太太一般不会在楼上,是谁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