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打扰他们的家人团聚,”波特夫人的眼睛还挂着泪水,“大概只在九点多的时候为他们续了茶水,因为莫蒂默有些怕冷,我还添了柴火,本来他们的气氛似乎还不错,我还听见欧文调侃乔治好好管管布兰达。”
“然后莫蒂默就说,他要回家去,布兰达挽留他,他似乎不为所动,”波特夫人抹了抹眼角,“我问莫蒂默,我是否要为他准备房间,他却不看我。”
“后来欧文说了他几句,不愿意在家就不要勉强自己做出想要留下的样子,莫蒂默就生气地出了门,见鬼,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对莫蒂默显然是有些怨怼的。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忍耐地抽噎了一声,想到此刻紧闭双眼状况不佳的欧文和布兰达,老夫人又流泪了,“他们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表情——我可怜的孩子——”
她几近要晕倒过去。
阿德莉亚默默地开始掏手帕试图找些言辞安慰的时候,出乎她意料的是,歇洛克竟轻轻地搂住了这位善良可亲的老太太。
她默默地又把手帕收了回去,隐隐有些触动。
歇洛克以为自己的朋友会因为头脑昏沉提议提前回去,但是并没有。尽管状态不佳,他忠实的朋友阿德里安仍然尽职地跟在他身旁,甚至仍旧能够周到地分散小警员的注意力以便他搜集证据。
几乎是刚沾上回程的马车,阿德莉亚的眼睛就闭上了。
歇洛克精力充沛,甚至有些看不下去朋友的颓靡:“你未免也太弱不禁风了些,下次真该领你去拳赛场领略领略力量的美感。”
“我头疼,”阿德莉亚揉了揉太阳穴,“你是完全没有什么不舒服吗?”
“完全没有,先生,”歇洛克皱了皱眉,“你的药带上了吗?”
“我总觉得不对,”阿德莉亚试图从脑海里抓出什么,但失败了,“这不是我往常那种……”
作为医生,她对于症状学的分析从来都是敏感的,从诱因到性质到持续时间等等,她能察觉出有所不同。以前常常是颞枕部的跳痛,情绪状态相关的典型的偏头痛,这次是胀痛,而且应该是额叶的位置,还伴有一些奇怪的活跃的思维。
歇洛克的关怀仅仅那一句,问完之后也不知道也没有听清阿德莉亚的回答,自顾自地沉浸到他的思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