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都叹了口气,变得萧瑟起来。
歇洛克出门叫斯特戴尔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顾影自怜的朋友,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才终于获得了朋友无精打采的招呼。
斯特戴尔看见歇洛克出来之后精神了一点,要以更佳的状态去面对他的心上人。
“一切都尘埃落定,病人也已醒来,你还在为什么忧愁呢,我的朋友。”他的语气轻松,坐在刚才斯特戴尔的位置上,闲适地双腿交叠,靠着椅背。方才陈旧破落的沙发突然好像都因为他具有了别样的气质。
阿德莉亚没办法将自己复杂的内心世界一一陈述,只能将话题转向那一对不知能否长相厮守的恋人:“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或许对于他们的爱情而言,布兰达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流露出真切的困惑。
歇洛克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或许过于天真了一些,阿德里安,死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完美方式。即便活着或许是一地鸡毛,但死亡不会让任何事情变好。”
“虽然莫蒂默差点杀死了布兰达,但是人的情感来说,我不知道布兰达把这件事情看得多重,又把斯特戴尔谋杀莫蒂默看得多重,”阿德莉亚抿了抿唇,“我没有想到你会愿意充作一个裁决者,这样的事情或许法律都没办法给出完美的答案。”
“或许就像探险家一般,我也有我自己的那杆尺,你大可以嘲笑我性格中的那一部分自我,”他停顿了许久,“既然警察什么都不知道,出于我个人,我不打算告发他。”
“我想你也是。”他又补充了一句。
阿德莉亚没有否认:“我不关心别人的事情。”
她更倾向于交给法律裁决,但如果是福尔摩斯的话——看在福尔摩斯份上,她决定同他保持一致,也是她相信他的那杆尺。
啊,糟糕,为什么她能如此不解风情却又真诚地表达全然的信任呢。
“你能认同我,我确实很是愉悦,”歇洛克道,“不过你倒也不必为了友谊过分地顺从,我并不是为了要求你服从我才……”
尽管他没说完,但他们都明白未尽之意。
关于这个,阿德莉亚倒是笑了笑:“和这个没有关系,我认同只是出于你这个人而已,出于你是福尔摩斯。”
阿德莉亚想起史密斯告诉自己的话,十九世纪的伦敦,能信任的只有福尔摩斯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