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否认:“我没有同陌生人吐露心声的习惯。”
“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他猛然回头,侦探的理性重新运转,终于把遗落的疑点揪了回来,是啊,阿德莉亚怎么会传送这样的消息给她。
“……感谢您,女士,”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您挑选的衣裙也十分合适。”
她足以与最昂贵的丝裙王冠相配。
考虑到单独面对自己时可能会无措的朋友,歇洛克离开之后又去邀请了朗德黑先生到小别墅同他们共进午餐,迟了半小时才回来的阿德莉亚看见融洽的场景果然放松很多,能够自在地聊天了,只是餐桌上总也不敢去看歇洛克的眼神。
温厚的牧师朗德黑先生手舞足蹈地感谢他们为他的教区拂去了阴影,连连夸赞侦探和医生果真是伦敦来的人才,人以群分,无怪乎优秀的绅士总聚在一起,成为朋友。
他自然不会发现说出此话时,两位友情比金坚的绅士的面色不约而同地僵硬了一瞬。
午餐过后,朗德黑先生离开,阿德莉亚默默地要猫回房间去。
歇洛克简直有些无奈了,他拍了拍朋友的肩膀,朋友仿佛炸了毛的猫一样倏然回头:“怎么了吗?福尔摩斯。”
“我是提醒你需要快些出发了,”他一本正经,“想必你不需要多少时间收拾?”
她慢了半拍,讷讷道:“我十分钟就好。”
为了减轻旅行负担,她刻意带了些可以弃置的旧衣,可以留在此处不再带回去,故而行李不多。从窗户匆匆一瞥,歇洛克已经在马车旁边等待,她说不清自己是胆怯还是雀跃的情绪,提了包便奔赴他的身边。
“轻装简行?”侦探挑了挑眉,再自然不过地接过她的行李放到车上,还要伸手牵引她上马车,“你似乎不打算带任何纪念品。”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与早晨时候他所看见的模样重合,又有些不同。
阿德莉亚想了想:“这里的阳光很难带到伦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