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页

她那么注重距离感,与旁人的接触从来点到即止,尽量回避肢体接触,可是却放任自己,在他的怀中渴求最大面积的紧贴。

他触碰她的腰肢、后颈,总能激起她短暂的战栗,却尽力克制自己的闪躲,大胆地靠他更近。

将快背过气却也没主动退开的姑娘放开,将柔软的她拢在怀中,听她轻细的喘,他闷闷地笑出了声,一下一下地用手指顺着她的头发。

“我不会再被眼前的感情蒙蔽了,阿德莉亚,”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我不能容忍你不在我的视线里。”

他的两句话乍听起来没有关联,那只是他思考中摘取的两句宣言。

尽管现在看起来过得不错,但歇洛克不难推测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头,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抱她在怀中,都能感觉出她瘦了不少。秋天的泰晤士河,她得漂多久才能上岸,又是怎样在惊慌失措之中四处寻找庇护之所呢?随身携带的枪支、乙|醚手帕,乡野之人对她的鄙薄——她险些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死去,又常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苦。她试图用三言两语轻易带过她的苦难与恐慌,但他却能从她克制的叙述中察觉到疼痛

阿德莉亚心乱如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莫兰这次来,是自作主张,但是莫里亚蒂肯定很快就能知道,”他仍旧温柔地抱着她,说的话却恢复那个冷静理智的大侦探了,“他肯定会盯上你,这也是你和麦考夫的目的?”

阿德莉亚过了好一会儿,瓮声瓮气道:“你也会这么做的。”

蓦地,歇洛克突然想起华生给他的信上说,他看见的那个医生言语举止中有他的痕迹,这句话在此刻令他有些高兴起来,却又因为她的擅自将自己推向危险之中而感到苦恼。

“那么,请赫斯顿医生告知我她的计划,”如果不是她还在他怀里,侦探的模样真就正经得如同面对每个普通的委托人了,“我权当收受了一项委托——为我的意中人铲除危险。”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阿德莉亚的脸又不自抑地发烫,要推推他,可刚推开又被他的唇俘获。

“瑞亚,我听说你——”奥瑟拉的声音传来,他几乎是敷衍地敲了敲门,见门没关紧便直接推开,“噢我的天呐!抱歉!”

这位处变不惊的医生难得被吓到大力地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才终于分开了这对久别重逢的爱人。

“我的形象完蛋了。”她嘟囔道——刚才她下意识躲到他怀里去。

“啊,事实上,”他慢吞吞地说,“我也不敢想象华生会如何在文章里描写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