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话,一边观察那个小孩儿,发现对方在自己开口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
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想。
他知道就算是哥谭的流浪儿也不会混得这么差。不像其他地方,哥谭不少打工店收童工,就算不做童工,被有企图的人组织起来作为乞讨工具也勉强算是能填饱肚子,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缩在纸板里。
而这次观察算是把他的猜想坐实了。
聋哑人。杰森不动声色地判断。
这种孩子如果是先天性聋哑,那么被抛弃也应该是出生的时候就会被抛弃。
所以这个孩子要么是后天性聋哑被遗弃,要么是家庭遭受突发性变故,家人没有教导他基础的生存技能,就只能自己远离人群缩在这个地方捡垃圾吃。
联系特殊收容机构吧。
这么想着。杰森正想摸出电话,就见那小孩儿犹犹豫豫地掀开纸板,瞥他一眼,蹭出来一点,再瞥他一眼,像是生怕他反悔或是做出什么事儿似的。
杰森意会地小小地退开几步留出距离,手头的手机也放了回去。
那小孩儿拿着汉堡克制地小口小口快速吞吃,应当是昨天杰森给留下的的面包的功劳,他看上去不大饿,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噎住了,憋得脸通红。
杰森趁他不注意上去把牛奶盒撕开,抵在他嘴边,那孩子松手,顾不上掉地上的汉堡,捧着盒装牛奶咕噜咕噜灌下去。
灌了一大半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咬住了嘴唇,眼睛里包了一汪湿漉漉的水光。
到光线稍微好一点的地方,杰森才发现那是一双很独特的浅绿色眼睛。
同时他很容易得出判断,这孩子大抵是突发性|事故导致和家人离散,从小受冷眼的孩子不会这么脆弱,不会为一盒牛奶委屈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
他最终没哭,看骨架他不超过十二岁,而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该懂事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跟个娘们儿似的像什么样。
【我雇你做事,跟我走?】杰森比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