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狗也很茫然,用鼻子尖去拱一拱那冰层,又用爪子去刨一刨。
冰层化在他的腿上,冰冰凉凉地变成了水。
就看见那小白狗还有点心虚地,一屁股墩坐在他的腿上,朝他“嗷呜”一声。
她还愿意朝他嗷呜一声呢,也不知道那困住她的球球是他做出来的。
卡尔想。
卡尔轻声说:“嘿,你可以把我手上的东西给弄掉吗?”
他动一动手掌,那黑色的、像是镣铐一样把他拷在这王座上的阴影活物一样蠕动一下,在他手腕上勒出一道红痕。
那小白狗看他一眼,扒拉着爪子从他身上起来,用爪子去刨一刨那活物一样的阴影。
那活着的镣铐根本没有在怕她和她的喷嚏,耀武扬威地又变厚了一圈,在他手腕上涌动着,像一只面临挑衅的猫一样拱起背脊。
小白狗也拱起背脊,用爪子去推它。
“好吧。”卡尔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去摸一摸小白狗的下巴。
他侧过手掌,把那小白狗整个圆乎乎的脑袋都纳入掌心,看着在他手中蹭一蹭脑袋的小生物,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这小白狗是这个地方唯一的活物。他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周有余了,有的时候会听到小声的幼犬吠叫,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小氪的时候,那白白软软的氪星犬兴奋地朝他摇尾巴。
小氪被他葬在了斯莫威尔的玉米田旁边,那块小小的墓碑上面系着它最爱的那件红披风。
“合作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一片席卷而来的黑雾如小风暴一样卷起,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女人的模样。
一只阴影手爪张开在小白狗面前挡住那阵小飓风。小白狗还对阴影手爪有情绪,又去挠两下,阴影手爪不痛不痒地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