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想,确实。挺贴心的。
“是的。那个区域的重建任务基本上已经要完成了,伤亡不多,但是……”
托尼唔一声,对方的声音又有点模糊。他不间断地继续把披萨往嘴里塞,鼓动咬肌企图咀嚼把口腔塞得满满的食物。
队长的重建任务完成了吗?他的重建任务完成了。好像是。前几天完成的?在哪儿?他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直到他被披萨严严实实地噎到快要窒息,他才捂住嘴,冲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呕吐。
“斯塔克先生!”彼得立马跑到他身边去:“你还好吗?”
他几乎把胃里的东西也吐了个干净,直到嘴里只剩下一点酸水的味道,心脏在耳边雷鼓一样砸着耳膜,大脑用来预测并规避危险的名为恐惧的部分失控一样疯狂叫嚣,他剧烈喘息,感到缺氧。面前的水龙头如同被直接切断,那本应该直径只有两厘米的水流朝他迎面喷射,从里涌出的是洪水,是巨浪。铺天盖地地要把他推翻卷入进去。有人在尖叫。有手臂穿破巨浪而出,又被卷入深海。
没有水。他对自己说,不知道有没有说出声。可能说出声了,可能没有。
他撑着洗手台咳嗽两声,半响他用手成碗,接水漱口。
“一般,还行。”托尼顺手洗了一把脸:“昨天不小心喝多了。”
应该是昨天不小心喝多了。
或者他早上?或许是中午,或许是下午,不该空腹喝那杯酒。
“斯塔克先生,我觉得——”
“我挺好。娜塔莎那边有进展吗?”托尼打断他。
“没有。”彼得微微皱着眉,那蜘蛛面罩的布料都皱起来,他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
那小姑娘就在这个时候从地下室上来了,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一上来就看到两个人视线非常整齐地转到她的方向。
那小姑娘心虚起来,无措地捏一捏被沾上蓝莓派馅料、黏糊糊的手指,朝他们露出一个怯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