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惋惜道:“如果他肯乖乖回来高专,接受审判和问询,想必也只是接受一段时间特别监管吧。”
众所周知,咒术师都是些疯子,执行任务时在战斗中情绪上头,没顾上普通人的情况不算少见,如果后继的精神评测,确实暴露出更严重的问题,只要没有反叛咒术界的心思,也会被尝试改造、治疗……退一万步说,就肯德基‘治’不好,也自然有他的去处。
不会直接放弃,毕竟优秀的咒术师实在是稀缺资源。
“可是康太那孩子的反抗情绪太重了,负责把他带回高专的特别咒术师认为他有摆脱控制、叛离高专的倾向,警告过后,他也置若罔闻,还杀掉了一个术师,被迫无奈才下,才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仔细想想,那孩子确实问题很大。”
沉默了会儿,六眼的术师靠在椅背上说:“爱出风头,自私自利,不把别人甚至同期放在心上。不过他胆子不大,很清楚自己能力的极限……我觉得很不合理啊,事关生死,那种情况下束手就擒,乖乖听话才是他最有可能做的选择吧。”
“人的想法和行为是一门相当高深,并且有趣的学问呢。”
希音仿佛在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这几年才开始研究,然后马上意识到这门学问大概要研究一辈子才能初窥门径。我想,就算是再厉害的心理学专家,也没办法完全预测别人的行为和选择吧,人心本来就是这样精妙而复杂的东西呢。”
五条悟如闪电般伸出右手,一把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说,这件事情里到底有没有你的手趣÷阁?”
他的眼神,凛然如冰雪,炽烈如骄阳,仿佛能照映且看透一切晦暗。
希音毫不闪躲地回望着他的眼睛,像笼着雾一般的暗紫瞳眸中迷离幽湛。
这对视持续了几秒,希音移开视线,向下望去。
血滴落在桌面上,深红且刺目,然后最强咒术师无动于衷,感觉不到痛一样,宽大的手掌毫无动摇地挟制着她,好像陷进他皮肉的尖利护甲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只是固执地,需要一个根本没有意义的答案而已。
她于是低下头去,顺从般地解释道:“你以为我能做什么呢?”
“要不是这孩子的性格有严重缺陷,他这样出身平民,利已自私的个性,虽然是你的学生,但完全没有向你靠拢的迹象——大人们其实很喜欢他。”